如果只就故事说,陈鸿的《长恨歌传》未必不如白居易的《长恨歌》或洪升的《长生殿》,元稹的《会真记》未必不如王实甫的《西厢记》,但是就文学价值说,《长恨歌》、《西厢记》远非它们所根据的或脱胎的散文故事所可比拟。比如贾岛的《寻隐者不遇》:“松下问童子,言师采药去。只在此山中,云深不知处。”里面也都有故事,但是这故事多么简单平凡?这首诗之所以为诗,并不在这这个故事,而在故事后面的情趣,以及抓住这种简朴而隽永的情趣,用一种恰如其分的简朴而隽永的语言表现出来的艺术本领。这段故事你
真正的文学教育不在读过多少书和知道一些文学上的理论和史实,而在培养出纯正的趣味。培养趣味好比开疆辟土,须逐渐把本非我所有的变为我所有的。
对于某一种诗,从不能欣赏到能欣赏,是一种新收获;从偏嗜到和他种诗参观互较而重新加以公平的估价,是对于已征服的领土筑了一层更坚固的壁垒。学文学的人们的最坏的脾气是坐井观天,依傍一家门户,对于口胃不合的作品一概藐视。这种人不但是近视,在趣味方面不能有进展;就连他们自己所偏嗜的也很难真正地了解欣赏,因为他们缺乏比较资料和真确观照所应有的透视距离。文艺上的纯正的趣味必定是广博的趣味;不能同时欣赏许多派别诗的佳妙,就不能充分地真确地欣赏任何一派诗的佳妙。
艺术和欣赏艺术的趣味都与滥调是死对头。诗的疆土是开发不尽的,因为宇宙生命时时刻刻在变动进展中,这种变动进展的过程中每一时每一境都是个别的,新鲜的,有趣的。所谓“诗”并无深文奥义,它只是在人生世相中见出某一点特别新鲜有趣而把它描绘出来。诗人的本领就在见出常人之所不能见,读诗的用处也就在随着诗人所指点的方向,见出我们所不能见;这就是说,觉到我们所素认为平凡的实在新鲜有趣。我们本来不觉得乡村生活中有诗,从读过陶渊明、华兹毕斯诺人的作品之后,便觉得它有诗,我们本来不觉得城市牛活和工商业文化之中有诗,从读过美国近代小说和俄国现代诗之后,便觉得它也有诗。莎士比亚教我们会在罪孽灾祸中见出庄严伟大,伦勃朗和罗丹教我们会在丑陋中见出新奇。诗人和艺术家的眼睛是点铁成金的眼睛。生命生生不息,他们的发见也生生不息。如果生命有末日,诗才会有末日。但是有生命而无诗的人虽未到诗的末日,实在是早已到生命的末日了,那真是一件最可悲哀的事。
诗是培养趣味的最好的媒介,能欣赏诗的人们不但对于其他种种文学可有真确的了解,而且也决不会觉到人生是一件干枯的东西。(原文有删改)
1.根据原文,下列选项不具有诗的“趣味”的一项( )
A.能艺术的观照出内心生活和社会真相的作品应该具有诗的趣味。
B.能用简朴而隽永的语言表现出生活情趣的作品也就是有了诗的趣味。
C.能表现出人的原始的童稚的好奇心的作品一定具有诗的趣味。
D.罪孽灾祸中见出庄严伟大,丑陋中见出新奇的作品是有诗的趣味。
2.下列多原文中作者观点的概括,正确的一项是( )
A.读小说和戏剧如果只见到故事而没有见到诗,那就只读到了粗浅,就像看到花架而忘记了花。
B.虽然《长恨歌传》《会真记》的故事性强于《长恨歌》《西厢记》,但其文学价值远不如后者。
C.读出诗中的故事比较容易的,但要读故事背后的情趣,感到诗的佳妙,则不是容易做到的。
D.诗是培养趣味的最好的媒介,它不仅能提高我们欣赏其他种种文学的水平,也能滋润我们的人生。
3.从文章第四、五两段看,作者认为培养诗的趣味最忌讳的两点是什么?请作简要概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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